他心底竟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不耐烦,而后快步走了过去,抬手便将墙头的猫提了下来,随手塞进她的怀里。
直到走近了,他才发现这小姑娘的衣裳穿得很单薄,看着也有些老旧,袖口都起了毛边。
那姑娘抬起脸,一双莹亮的眼望着他,好一会儿了才迟钝地说:“多谢太子殿下。”
“你是何人?”
容莺没想到眼前的人原来也不记得自己了,心中不禁有些失落,很快又振作起来,说道:“我是梁王之女,名为容莺。”
然而她说完后看向太子的时候,察觉到他明显愣了一下,甚至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惊愕,如同她是一个什么怪人一般。
容莺忍不住有些局促地缩了缩肩膀,以为是自己穿得太寒酸了些,不像个王府出身的贵女,面上也不禁赧然。
然而很快,容怀璟又面色如常地问她:“你的母亲是何人?”
容莺听人提起自己的母亲,神色也有几分不自在,正犹豫着如何说明的时候,身后有侍女跑了过来。
“九娘子!”侍女靠近了才看到了气度非凡衣冠贵重的男子,联想到今日太子来府中,立刻意识到了他的身份,忙跪下去行礼。
“免礼。”
容怀璟微皱着眉,正想再问,就听容莺低头咳嗽了起来,侍女忙拍着她的背,小声说:“娘子让奴婢好找,都要喝药了还不见踪影……”
面对侍女略带不满的语气,身为王爷的女儿,容莺半点脾气也没有,反说:“我下次不会了。”
容怀璟顾忌到二人之间的身份,盘根问底多半要引人口舌,便没有再当面深究下去,解下身上的披风罩在她身上,说道:“既然是堂妹,日后称我一声哥哥便是,不必太过拘礼。”
容莺再过一个月才满十三岁,如今个子正矮小,一件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,仅露出一个脚面。她甚至能感受到布料上残存的体温,以及浅淡的冷梅香气。
“多谢太子哥哥。”
太子可真是个好人。
容莺如此想着,不由眨了眨眼,抱着怀里不安分的猫向他告别。
“太子让属下去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。梁王的第九女是舞姬赵氏的所出,赵氏乃江南人士,十六岁随舞坊到长安,后被梁王收入府中,同年生下女儿。”
容怀璟闲散地翻过书页,眼睛都不抬一下。“那赵氏如今还在府中吗?”
“赵氏已于四年前身亡,传闻是与一个书生私奔了,四年前梁王府走水就是她的手笔。因为此事有损梁王府颜面,对外只称她是葬身火海。”
听到这里,他翻书的手指顿住,捏了捏眉心,无奈道:“难怪今日那小姑娘看着就是被磋磨的,原是让自己的亲娘给害惨了。”
想起在王府中见到那张与梦中人过分相像,却又十分稚嫩的脸,容怀璟只觉得头疼不已,半分旖旎心思都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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