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似是在回首往昔,又似在忏悔着什么。
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
这番言辞,陆子虞是信的。
“高大人不妨想想,你美妾众多为何一个都未曾有过身孕?”瀛夙抓住了重点,冷笑着引他去想。
其实高湛也是奇怪,他与小妾每日缠绵恩爱,怎会一个都没怀上他的子嗣。
“高大人糊涂,身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,到了该废掉的时候又怎会想着再牵连出许多复仇的把戏?”瀛夙理了理衣袍,笑的坦荡,“右相从一开始,就没打算让你活着抽身,如若不然,为何你进了大牢他连瞧都不来瞧一眼,也不曾打探过你的消息。”
子嗣?可笑。
若是让他有了子嗣,到时候查出来这一桩桩的事,谁知那孩子会不会来寻仇。
王渝州可谓是高瞻远瞩,是个玩弄心计的好手。
无论是十年前,还是十年后,他都算了进去。
高湛抽搐着身子,悉嗦不止,“你...你是说,老师他...他早就想对我动手?”
瀛夙清冷冷一笑,“林大人背后的主子能要了你的命,右相的手不就干净了么。”
听他这般说,高湛更是决定要把高裘托付与他。
眼前的九皇子,原来才是京城里最高深莫测之人。
能算出右相他还不多震惊,可能算出林攸之背后那人,倒是让他没想到。
“罪臣已经将这些事都交代了,句句没有虚言掺假,还望九皇子能答应罪臣一事。”高湛跪在地上,用力叩首。
陆子虞挡在他身前,眉目冷傲,“我要你,将十年前所诬蔑我父种种之事给写下来。”
高湛为难,他虽人之将死,可妻儿还活在世上,他怎敢明晃晃去得罪右相。
“你可以不提及右相,我只想要世人还陆国公府一个清白。”
陆子虞阖眸,她也明白眼下还扳不倒王家,不必做打草惊蛇之举。
可高湛的供词,她无论如何也要拿到手。
高湛抬眸去看瀛夙,却也是只得到一句:她的意思,便是本殿的意思。
思虑良久,高湛终于还是应了。
他手执毛笔,在大理寺中将自己一生的贪污罪证全给写在了白纸之上。
陆子虞接过,瞧见了上面一桩桩的罪事,气得抬唇冷讽,“高大人,你...不配做官。”
粗略算了下他贪污的银子,差不多共计百万余两。
高湛听之,心颤。
他张了张嘴,苦笑一声,未曾反驳。
谁也未曾想过,这官场会如此可怕,可怕到能让自己心智全非。
陆子虞拎了拎手中的白纸,她神色冷到了极致,质问伏地那人,“十年前我东瀛还算得上国库富裕,可如今呢?怕是还没有你为官十年贪污的这些多。”她顿了顿,言语更是激烈怒斥,“东瀛官场,如今有多少人是在温柔的富贵乡中疲惫筋骨,麻木精神?又有多少人愿意选择清贫,质朴,忠君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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